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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發(fā)稿時間:2014-11-27 00:00:00   來源:騰訊文化   作者:李公明

  我有點欣賞的是一位民謠作者,周云蓬的關于好書的說法,他說:走得再遠,也是困守在自己的監(jiān)獄里。只有好書能為我們提供越獄的機會。

  書評究竟有多大的力量,這不是我們自己所能完全判斷的。我們不能僅僅依據點擊率或者轉發(fā)數量來衡量它的力量,有時甚至剛好相反,當一個書評人滿懷激情準備下筆的時候接到信息說這部書不能寫了,或者在上了版之后被臨時撤下來了,這時我們恐怕更能體會到,原來書評真的有一種力量。

  紙媒閱讀與電子閱讀的共生與競爭浪潮中,書評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面對如此眾多機遇和挑戰(zhàn),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體驗著力量的沖動與無力感。但是,不管是紙媒閱讀的冬天來了還是電子閱讀的春天在徘徊,無論如何,書評人相信天總是會藍的,穿過隧道,就是光明。

  當代中國的發(fā)展與問題在圖書出版與國民閱讀生活中同樣有著無比豐富和無比尖銳的反映,與此相比,書評的力量無論如何都會顯得太弱小、太力不從心。但是,如果抽掉了書評的力量,出版與閱讀的世界將不完整,會更加無力。

  所謂書評,無非主要是對書籍的介紹與評價。

  那么,讀者到底需要什么樣的書評?

  不同的讀者群體的需求當然會有差異,但是有些基本要求是共通的,如對書的內容、寫作風格等情況的較為客觀準確的介紹;而較高的要求則可能是希望看到書評人自己與作者的對話、討論,看到從被評論的書籍中引申出來的、在較高層次上的思考,從中獲得關于書的價值與意義的領悟。

  書評的重要任務之一當然是向讀者推薦好書。

  關于什么是好書,可以有不同角度的思考。我有點欣賞的是一位民謠作者,周云蓬的關于好書的說法,他說:走得再遠,也是困守在自己的監(jiān)獄里。只有好書能為我們提供越獄的機會。所謂監(jiān)獄,可以理解為人生經歷的局限、體驗的局限,好書給我們提供的是突破這些局限的機會。因此,好的書評就像是哨兵一樣,一旦發(fā)現這些越獄的機會就向人們通風報信,傳遞消息,高喊越獄的機會來了。這可能是出于讀書人受價值判斷的指引而產生的責任感,也可能是出于讀書人的本能,是很自然的反應。對,既是責任,也是本能。

  但是,嚴格來說,書評人不是替別人讀書,也不應替別人讀書,而是傳遞書的信息,提供關于書的價值的思考,在出版者、作者與讀者這三者之間建構交流與討論的橋梁。

  為此,我真的很感謝書評人,老實說,我的確是經??吹侥隙紙蟮拈喿x版和東早上海書評上的文章而買書。作為感恩的回報,也因為要掙點稿費買書,所以有時也寫幾篇書評。我想這就是分享與回報,這就是愛讀書的人在斗爭中互相關心、互相幫助、互相愛護。

  如果還要從精神與情感價值的角度再追問,書評人為什么要堅守崗位,為什么一旦發(fā)現好書就要向人們傳遞消息?

  最近一位中國作家在他的演講辭中說,“從某個角度說,作家是為人和人類的記憶與感受而活著。因此,記憶與感受,使我們成了熱愛寫作的人。”我認為書評人其實也是一樣,也是因為關于生活的記憶與感受,當然也因為關于閱讀的記憶與感受,使我們愿意堅守價值立場,成為熱愛寫書評的人。

  說到記憶、感受和價值立場對于書評人的意義,我舉一個讀書的例子。

  還是周云蓬,在他的《綠皮火車》這部集子里有一首曲叫《失蹤的人》(第281頁):“交給陌生人五分錢/媽媽買了一顆子彈/該把它放到哪里/想看見又害怕看見/……慌亂中她把子彈藏進了/她女兒的身體中/……在蘇州城的閶門外……只有海鷗從海上飛來/報告大海依然勝利/報告親人們早已離散/再沒有什么消息。”我的記憶和我的感受使我相信自己讀懂了它,而我愿意堅守的價值立場使我明白它吟唱的不僅是一個失蹤的人,更是一段不應該失蹤的歷史。所有這些促使我在一篇書評中提出這樣的追問:歷史學家哪兒去了?在歷史學家筆下,為什么至今沒有人講述在女兒與母親之間的五分錢子彈的歷史?還有,為何是在蘇州?海鷗到底從哪里飛來?我相信很多朋友都知道答案,問題是書評人應該告訴讀者,這里有必須追蹤的歷史。

  這也可以看作是一種越獄的機會。在這種情境中,書評人就不僅僅是傳遞書的信息,同時也是表達他自己的價值觀念與情感傾向,表達自己關于人生的認識和感受,甚至可以是以書論世、以書論人,書本起到的更多是激發(fā)靈感、交流思想的作用。

  當然,書評人完全可以有不同的口味,正如閱讀完全可以有不同口味一樣。英國文化評論家約翰?凱里的《閱讀的至樂:20世紀最令人快樂的書》(譯林出版社,2009年3月)提供了一份輕松的、然而也是有份量的書目和導引。他一貫反對精英主義,他在題為“為什么要讀書”的引言中說,他推薦書目的理由不是因為它們有“偉大價值”或體現了人類精神,而是“純粹的閱讀愉悅”(第4頁)。他希望以愉悅代替艱苦,希望使那些害怕閱讀的人放下負擔和戒心,希望使他們在不知不覺當中成為經典作品的俘虜。這當然也是一種書評的寫法,而且是很有群眾觀點的寫法。但是,我認為無論是所謂的精英主義還是反精英主義,都不能作太功利性的考慮,不應該過于僵化和簡單化地看待書評與受眾的關系。其實在約翰?凱里自己的書評中,我們不難看到一種經典的文化教養(yǎng)和非常細膩、生動的思維路徑,這種才能恐怕不是光從愉悅、輕松中可以獲得的。

  那么,書評究竟有沒有力量、有多大力量?

  當代中國的發(fā)展與問題在圖書出版與國民閱讀生活中同樣有著無比豐富和無比尖銳的反映,與此相比,書評的力量無論如何都會顯得太弱小、太力不從心。但是,如果抽掉了書評的力量,出版與閱讀的世界將是很不完整,會更加無力。

  書評究竟有多大的力量,這不是我們自己所能完全判斷的。我們不能僅僅依據點擊率或者轉發(fā)數量來衡量它的力量,有時甚至剛好相反,當一個書評人滿懷激情準備下筆的時候接到信息說這部書不能寫了,或者在上了版之后被臨時撤下來了,這時我們恐怕更能體會到,原來書評真的有一種力量。

  書評人當然不希望以這種挫折來證實書評的力量,相反的是,他們力圖以文明的精神來消除這些挫折,他們衷心期待的是書評能夠像鳥兒一樣在藍天自由翱翔。

  書評的力量有時不僅僅來自于所介紹和評論的書籍,尤其是像過去有一種說法叫“不是書評的書評”,指的是那種從書里讀到書外的自由談、從字里讀到字外的言義之談。這種書評的力量來自對于我們生活于其中的世界的思考。

  還有一個并非多余的問題,為什么寫書的人比寫書評的人要多?原因當然有很多,有一位外國作家說書評人是屠夫,而作者是案板上的肉。問題是做屠夫的很多也很想做案板上的肉,而案版上的肉似乎很少愿意做屠夫,為什么?如果放在學術圈來看,自然是因為書評,即便是非常專業(yè)、非常學術的書評,都無法作為科研成果來申報職稱,一句“不是專業(yè)論文”就把學術書評斃了。因此,我作為大學教師,既要做案板上的肉才能生存,又染上了當屠夫的愛好,這種雙重身份其實挺好的,因為評論別人與思考自己的著述常??梢曰ハ啻龠M。

  在紙媒閱讀與電子閱讀的共生與競爭浪潮中,書評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面對如此眾多機遇和挑戰(zhàn),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體驗著力量的沖動與無力感。但是,不管是紙媒閱讀的冬天來了還是電子閱讀的春天還在徘徊,無論如何,書評人相信天總是會藍的,穿過隧道,就是光明。■